Asd

暂不接稿
封面出镜奇美拉

终于发出来啦hhhhh尻爆您!!!!!舌吻您!!!!!

Askrashes:

Title:Hot Chocolate/热巧克力
Author:Askrashes
Pairing:莫扎特/萨列里
Rating:G
Warning:OOC都是我的!他们是最好的!这篇文送给亲爱的咬!现代AU!转生!全文脑洞来自阿咬那天给的图,基本就是看图写话加脑补;这篇文纯甜,不会带刀;任何细节性bug求忽略毕竟我对一些具体的方面不是很了解
Summary:吻从额角落到眼睑上,在鼻尖轻轻地咬一口,最后落到温暖的唇上,纤长的睫毛拂在彼此的脸上,像是蝴蝶的振翼柔软地蹭过皮肤。
下一个春天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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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猫咪,和咖啡。
这儿真美呀。莫扎特伸了个懒腰,学着窗边那只猫把自己抻成了长长的、洒满阳光的一条,像是马上就要送入嘴中的炸面包,上面还加了足量的砂糖。

莫扎特脖子上的围巾厚实棉软,他松松垮垮地披着松松垮垮的大衣,冬夜的冷风从每一个缝隙中钻入,手指的关节泛出漂亮的玫瑰粉,蓝色的血管纹路从温热的的血肉中浮出。他把手插到口袋里,向前迈了一步,就这样带着笑撞进了萨列里眼里。
萨列里退了一小步,他的下巴上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甚至能错觉一般地感到水汽凝结。他穿着件并不厚的卫衣,身后是温暖到令人叹息的房间。萨列里有些紧张地抽紧了脊骨,后颈上的那块骨头更加突出,卫衣的领子搭在那块骨头下面,楼梯间的冷风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扫过脖颈漂亮的弧度和优美的腰线。萨列里就这样看着莫扎特,被冷风稀释后的香味扫过他的鼻尖,他忍不住在那个笑中又退了一步。
温暖到令人叹息的房间里还煮着奶和巧克力,奶锅里的气泡发出轻微的咕嘟声,桌上的玻璃杯旁边的碟子里是准备好的切碎的巧克力屑和白色的棉花糖,热气中挟杂着热巧克力的甜香化成白色的雾气从萨列里身后扑出门外,停到了莫扎特的鼻尖。
“不请我进去吗,大师?”
莫扎特脖子上的围巾厚实棉软,即使上面有二十五个死结影响美观度也不能影响莫扎特把它穿出门;他松松垮垮地披着松松垮垮的大衣,那不熟悉的黑色和不熟悉的款式一看就不像是他自己的;冬夜的冷风从每一个缝隙中钻入,手指的关节泛出漂亮的玫瑰粉,蓝色的血管纹路从温热的的血肉中浮出。

耶加雪菲盛在玻璃杯中,透明的棕色咖啡发出纯粹的芳香,手边的玻璃瓶中开着一支红玫瑰。
红色的玫瑰放了有半个月,原本厚实光滑的花瓣变得柔软而单薄,从花瓣的边缘漫开说不清颜色的紫色,看起来却莫名的浪漫,枝条上的叶子却还是脆生生的。

萨列里在为一个新剧编曲,手边白瓷的咖啡杯里干涸的咖啡在杯沿沾染出圆润的花纹。
萨列里拿着笔和五线谱,皱着眉去拿早已经空了的啡杯,杯底最后剩下的那一点点棕色的液体早已干涸,他只能半站起来探着身子去够桌子另一边的咖啡壶,过度攥紧的谱子上留下了消除不了的折痕。咖啡壶在他的手中发出空荡的回响,萨列里只能捧着最后小半杯咖啡抿了一口,重新坐下来苦大仇深地看着那份谱子,最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去再泡一壶咖啡。
萨列里看着液体沸腾,透明的水花在液体表面炸开,里面挟杂的白色雾气和咖啡的香味晃晃悠悠地撞在他的鼻尖。那份谱子还差一个收尾和修改,最后一缕光线消失时萨列里合上了电脑,他叹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都是浓郁的咖啡香味,旁边的椅子上的毛线大致的勾勒出了规则的针脚。萨列里站起来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带着一身浓郁的咖啡香决定还是先去洗个澡。
萨列里半躺在床上,手中温润的木质毛衣针相互碰撞,他在打了第五个结的时候挫败地把那块长方形放到一边摁亮手机的屏幕。萨列里抿了抿嘴打开社交软件,从那些视屏看起,随便刷了一下大家今天都更新了什么图片之后,又抿了抿嘴,躺了下来,把被子堆到下巴下面以防好不容易攒出来的热气跑掉,抱着手机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个面,另一面的脸颊碰上了已经被暖的温热的枕面,咬了一下嘴唇之后还是点开了一个账号的主页,慢慢地看过一张一张的照片和底下的文字。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睡的时候却想起了杯底干涸了咖啡的咖啡杯,萨列里只能把手机放到床头然后爬起来洗杯子,等他处理完咖啡杯和咖啡壶之后,握着微冷的指尖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的右脸放上了已经冰冷的枕套,闭上了眼睛。

厨房里已经很久没有煮过热巧克力了,那些需要穿着毛衣握住玻璃杯中的热巧克力的日子消失的让人想不起来,毛线球都被收进了柜子里,窗外的树发出了新叶。
热水发出轻微的声音,气泡接连着碎在水面,挂耳咖啡是前两天一起买的,牛奶放了一大盒在冰箱里。

莫扎特带着该有的笑容参加了一个新剧的试镜,带来的吉他歪歪扭扭地倒在旁边的沙发上,上面的挂坠晃荡了两下。
莫扎特站在台上握住话筒,他大大方方地唱着他该唱的歌,旁边的人都看向他,大部分人都弯着背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看着拿着话筒的莫扎特。莫扎特从台上下来,坐在了吉他旁边的位子上,把脚跟靠向沙发,膝盖向前伸,他把手肘支在大腿上,不一会儿就被压的不得不换一块儿地方,他的背弓起,看着剩下那些试镜者,就像之前那些人看着他一样。
莫扎特通过了他必须通过的试镜,坐在了天台的沙发上抱着吉他给大家唱歌,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不缺饮品,他却仅仅只是抱着吉他,用怀里的大家伙占据自己怀抱的机会拒绝别人的靠近,四处张望着,跟制作人问好,隔着怀里的吉他跟别人握手,最后还是拿起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润一润有些干枯的嗓子,然后有些惊异地挑了一下眉毛,莫名其妙的就笑弯了眼。
莫扎特坐在床边,本来应该已经变得温热的被子里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身下坐着的那块被子倒是暖融融的了。莫扎特看着屏幕上的视屏,舍不得停下视屏再钻进被子里,只能就这样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缓慢地挪到床上,一只手拉着那块已经被暖热的被角,一只手还摇摇晃晃地举着手机。一个简简单单地撒着阳光的天台,有人弯腰放下一个咖啡壶在好不容易搬上楼的玻璃茶几上面,背景里有人在挽留,有人在布置天台,屏幕的那一角里却只剩下了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背影。莫扎特摸索着躺了下来,小心地不想磕到自己的头,他慢慢地把自己放平在了床上,几位与他一起通过的演员纷纷关注了他,他也关注了回去,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滑动,最后停在了最底下的那个关注了的账号上面。莫扎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却还是拿着手机,他在床上翻了个身,酸疼的手臂放到了温暖的被子里,他看着最新的一张照片,一个简简单单地撒着阳光的天台和好不容易搬上楼的玻璃茶几,上面还有一个咖啡壶,有人的影子露出一角。

两只猫咪蜷在窗下,巴黎金色的阳光给光滑柔顺的皮毛镶了一层不真实的毛边,他们就这样靠着彼此蜷缩在米白的长毛毯子上,小小的胸膛上下起伏。
木质的猫爬架上搭着逗猫棒,猫饭的味道从厨房传来,混进了厨房里溜出来的甜点的香味,浅浅淡淡地混着微冷的空气在客厅横冲直撞。猫咪动了动小鼻子从垫子上抬起头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萨列里有些挫败地看着第十六个死结,手边的红茶温温热热,他看了一眼表,准备站起来去热一杯牛奶,白瓷的马克杯拿在手里冰冷的让人难以接受,热气从嘴边拉开一条白色的细线向远处飘去。萨列里把盛有带有浅淡的甜香的牛奶马克杯从右手换到左手,蹲下来开始找不知道被藏匿到哪个角落的一大块黑巧克力。萨列里昨天在找甜点视屏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人在教做热巧克力,冷风吹进的巴黎越来越冷,灰白的天空中雪花在蠢蠢欲动,温度计的红色一点点向下伸展,主持人冷冰冰地坐在屏幕上说着温度一天比一天低的天气预报,屏幕中的热巧克力上绵软的棉花糖和玻璃瓶中咖啡色的热饮却透过屏幕幻觉一般的温暖了萨列里,再加上步骤和原料都非常简单。萨列里站在门口感受着风刮在脸上刀一般的疼,想起家里打了第十个死结的脱离了毛巾相貌的围巾,毅然决然地开车去了超市,在把一整箱牛奶塞进后备箱之后跺着脚哆嗦了一下,他把那袋白色的棉花糖扔到副驾座之后把嘴里的热气吹进两只手之间的缝隙,指尖的热气沉淀成薄薄的水汽,萨列里用手帕擦去指尖的薄雾之后发动了车子。
萨列里把不知道谁给的那一大块黑巧克力按照那些格子切成了小块放进已经在奶锅中温热的牛奶里,趁着剩下的一点点时间切了一些巧克力屑放进一个小碟子里备用,然后拿来打蛋器缓慢地搅动着还没有化开的巧克力和温热的牛奶,看着热气挟杂着浅淡的巧克力香和浓郁的奶香撞进他的鼻腔,水面炸开细小的水泡,渐渐变成棕色的热巧克力在奶锅里发出轻微的咕嘟声。萨列里垂着眼睛把热巧克力倒进玻璃杯中,小心地放上三四块云朵一般的棉花糖,撒上准备好的巧克力屑,看着那些细碎的巧克力在白色的热巧克力香气中化成棕色的一小块粘连成一片,拿过手边的小木勺舀了一块沾着化了的巧克力屑的棉花糖吃了。

小动物的开心挺简单的,一碗精心准备的猫饭不会比一道正式的甜点费时,陪他玩的时间不需要超过半部音乐剧的时间就能让他们足够开心,他们会亲昵地舔舐你的手指,温暖的小身子窝在你的怀里。
冬天的时候如果有一只猫咪窝在怀里,手边是热巧克力,棕色的水面上浮动着三朵甜蜜的云朵,米白的布艺沙发上面还有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买来的靠枕,这些足够两个人和两只猫蜷在上面度过一个温暖平静的冬夜。

莫扎特对着钢琴沉思一个唱段的时候被胃部传来的绞痛拉回了冰冷的现实,他捧着打成死结的胃拿起了昨天为了做烩饭而专门买的食材和米,冰箱里还剩下一点准备好的猫饭食材,他明天休息,给他自己吃的食材只够做意大利烩饭,他更没那个必要去抢猫饭吃。莫扎特按了按胃部,在柜子的某个角落里翻出了一包不知道谁给的巧克力球,他含着巧克力球挽起袖子开始洗需要用的小洋葱、芹菜和胡萝卜,在吃完第一层巧克力和第二层杏仁味的夹层之后把小洋葱放上案板,在他剥开第二颗巧克力的时候他还有胡萝卜没有切好,等最外层的巧克力被吮干净的时候他把三种蔬菜放进锅里煸炒,巧克力球在嘴里推来推去,烩饭米也被他加进了锅里,他趁着拿白酒的时候剥开了第三颗巧克力球,旁边的锅里鸡汤在安静地煮着,浓郁的香味从冒着气泡的水面传来,等酒精完全蒸发之后莫扎特把旁边锅中的鸡汤倒了进去,他安静地吮着嘴里的巧克力球,感受着温热的糖浆流进喉管,在搅拌的二十分钟中米膨胀了起来,关火之后把黄油拌进饭里,最后在上面加上特级橄榄油和巴马臣芝士。
莫扎特坐在餐桌前吃着费时的意大利烩饭,然而已经一包巧克力球下肚的他并不是那么的饿,这时他才能去给咪呜叫着的小东西做猫饭,在途中他看着空荡荡的袋子和随便铺在料理台上的巧克力糖纸,忍不住想起那些包裹白兰地糖的核桃,“维纳斯的ru.头”,多么令人震惊却又恰到好处的名字,可惜现在他找到的那种是用杏仁糊包裹的栗子,最外面还有牛奶巧克力或者白巧克力的糖浆,那些包裹白兰地糖的核桃早已找不回当年的味道。莫扎特蹲下来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加上一颗一颗的糖打起泡泡的奶油起司也非常好吃,他现在还能在那甜蜜中笑起来。

法式夹馅甜甜圈配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咖啡,水果馅料里全是春天的气息,最新鲜的当季水果的甜香纯粹鲜美,表面的糖霜粘染在嘴角。
猫咪呼噜着蹭过来讨要猫饭,漂亮的眼底落进了糖浆一般的阳光,在手指搔过下巴的时候眯起了眼睛,胡子一抖一抖的。对面的人探过身擦去了嘴角的糖粉,把甜蜜的指腹送进嘴里。

萨列里想起那个街角垃圾桶里的礼物盒叹了一口气,冷风卷起嘴里的热气,汇成白色的细长的一缕消失在落着雪的街头。那条厚实棉软的围巾上有整整二十五个死结,也许没有夸张到“粗糙的老树皮”的地步,但也不再适合作为一件礼物送出去,尤其是在期望被赠予者把它戴出门的情况下。萨列里在打了第五个死结的时候打开了手机浏览起大家一天的动态,在打了第十六个死结的时候去热了一杯牛奶,在打了第二十一个死结的时候喝掉了最后一口已经冷了的热巧克力,在打了第二十五个死结之后萨列里终于把这条围巾织到了满意的长度,却不满意于上面的整整二十五个结,血管里乱窜的白兰地却怂恿把围巾丢到椅子上不知道多久的萨列里按照自己原本的设想把这条足足有二十五个死结的围巾包装好,一头扎进了漫天雪花之中。
萨列里站在垃圾桶前犹豫了一会儿,直到他的手指僵硬成一大块冰雕,他失去了所有的触感,看着自己的手指颤抖着松开了那个盒子。他看着落到垃圾桶里的礼物盒叹了一口气,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到盒子上,也许一会儿之后这个小小地被丢掉的礼物就会被永远的埋葬在这个雪夜之中。

春天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像是修普诺斯的罂粟花一般抚过眼睑,猫咪窝在怀里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胡须一抖一抖的,桌上的盘子没人收拾。
白色的糖霜有一些落到了桌上,咖啡在杯底渐渐干涸,一切都要处理,不然都会很难处理,却没人想要离开彼此的肩膀,腿上的猫咪睡的正香。

莫扎特顶着大雪走过一个垃圾桶,落在白雪掩盖的黑色垃圾袋上的精美包装的礼物盒却让他停住了脚步,鼻尖被冬夜的冷风点上玫瑰色的胭脂,嘴唇渐渐失了血色,他身上沾染了不少砂糖粉似的雪花,像是白色的绒羽那样美好,热气一点点化成白色的雾气漫开。莫扎特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捡起又落了几片雪花的礼物盒,拆开暗红的缎带攥紧手心,缎带下还隐藏着一个用熟悉的笔触写在盒盖上小小的“To M”,盒子里面是一条厚实棉软的围巾,上面甚至还有几个死结,不难猜测出精心准备礼物的那个人是为什么扔掉了这份礼物,就这样让它孤零零的差点被大雪埋葬。莫扎特把围巾围到脖子上,敏锐地捕捉到里面熟悉的味道和同样熟悉的咖啡的香味,他眯着眼把弯着的嘴角埋进厚实棉软的围巾里,一只手攥着缎带,把礼物盒夹到腋下,一头扎进了漫天雪花中。
莫扎特坐在开着暖气的卧室仔细地研究着那条厚实棉软的围巾,他曲着腿踩在被子上,枕头被他推高垫在背后,暖黄的床头灯给围巾镶了一层毛边,莫扎特在数到第二十五个死结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把自己的笑声闷进围上熟悉的香味里,床尾的小家伙好奇地凑过来,尾巴轻轻地扫过他的脚踝。

意大利炸糕会在里面填上厚实甜腻的奶油,表面的糖霜是做法式夹馅甜甜圈剩下的,毕竟一个意大利炸糕也就比一张CD小一点,每人一个足够饱到晚上。
软软的炸糕带有一颗甜蜜的心,这个小家伙足以把心脏融化,春天的脚步将冬夜冰冷甜蜜的橘子抛在路的一边,玻璃碗中未完全长熟的樱桃还带一点酸。

萨列里不得不放下了没剥完的橘子,他关了暖气之后把一天没透过气的房间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窗外的白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映进他琥珀色的眼睛中,小灯泡在屋前屋后若隐若现,树枝上被这些细小的星光和纷扬的雪花装饰,圣诞颂歌从门缝里溜出来混进了呼吸间的热气之中,他坐在车里跟这个冷的哆嗦到不肯发动的大家伙说了一声早了几天的圣诞快乐,车灯远去之后雪地上留下了两条车辙。
萨列里跟那些走出门的演员们说了提前的圣诞快乐,他们惊异地看着这位从未活生生地出现过的作曲家,最后还是带着祝福的笑意和他握手,夸奖那些曲子,真诚却有些疲倦于兴奋地祝他圣诞节快乐,在制作人谈起伟大的通宵喝酒计划之后他们已经敢跟这位执意在家里陪热巧克力的作曲家开玩笑了,“那一定会很好玩的,不管怎么样,圣诞快乐!”,他们说到,搭着彼此的肩坐上了不知道属于谁的车,带着放假之前末场的兴奋与疲惫大声地嚷着通宵的计划和自己预计的酒单,而萨列里就站在门口纷扬的雪花之中笑着看着一辆辆车离开,冷风从大衣的每一个缝隙之中钻入,白雪一点点沾染了他的黑发。
萨列里从后门走了进去,不管如何,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进入这个地方的机会,即使他本应随时被欢迎。萨列里在舞台上站着,看向空荡荡的观众席,想象着坐在那里的人们为一首首曲子鼓掌的样子,想象着台上的演员们的步伐,他们唱出自己写的歌的样子。萨列里在逛遍了他想看的地方后,他选择走到了幕后,看着那些堆着的道具无声地笑了笑。萨列里最后走进了演员的休息室,那些灯都等着他,明亮的走廊却是空荡荡的,每一丝一缕的痕迹却能让人想象那其中穿着戏服跑过的演员的样子。
萨列里听见了呼吸声,他想去看一看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人,却看见有人穿着单薄的戏服内衬歪在他的靠背椅上,他的手臂柔软地垂下,他把自己的额头靠在丝绒的椅背上,闭着眼睛安静地呼吸,就这样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休息室。萨列里又站了一会,他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小心地给睡在靠背椅上的人盖上,又抱着自己的肩稍微哆嗦了一下之后,安静地离开了。
在椅背上睡着的是莫扎特。

在春天的下午打着哈欠拨弄琴键,眼角的泪水细碎地闪着光,不管是什么旋律都会被糖浆一般的阳光沾染的过分甜腻,困倦的时候不小心就会碰到一片琴键。
窗外传来青草的味道,空荡的树枝上面终于冒出了绒羽一般绵软细嫩的新叶,那春天热烈的味道轻声扣着窗户,催促着人们迈出家门拥抱春天。

莫扎特有些疲惫地倒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的同事和他一样疲惫,却比他兴奋,制作人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喝着杯子里的水,实话说一场音乐剧并没有那么累,毕竟一整场歌剧的指挥才是真正的体力活,但是指挥歌剧很少会用上自己的嗓子,他只觉得在自己的喉管中像是有沙漠中的热气灌了进去,干燥地追逐着每一点水汽,直到他从喉管深处开始燃烧起火焰。
莫扎特就这样歪坐在椅子上跟每个人道别,以及提前祝福彼此圣诞快乐,商量着制作人提出的通宵喝酒这个疯狂而恰到好处想法,有人在赌自己明天起不起的了床,还有人在抱怨上次喝酒之后的第二天清晨疼的像是地狱一般的脑袋,就像是千百把小提琴一起在里面锯木头,“你难道不去吗,这超可惜,不过感觉你是很累的样子,提前说声圣诞快乐!”,他们说到,和他握手,给他一个个温暖而贴心的拥抱,在他耳边留下祝福,最后还会有力地拍上他的肩,把最后的话都留进那温暖而用力的一拍里。
莫扎特就这样看着人们一个一个涌出原本满当当的房间,他看着温度一寸寸从房间里退去,白色的灯光留在这里陪着他,他还能听到门口传来的被空气稀释了的细碎声音,以及最后的汽车离开的声音。莫扎特没有想过睡在休息室里,他把外套和马甲脱了下来,就穿着单薄的衬衫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的歪倒在了他的靠背椅上,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脸颊底下的丝绒面料被渐渐暖热的感受,听着空荡的房间中塞满的自己的呼吸声,外面雪夜的温度一步一步逼近他,他却就这样安静地靠在自己的靠背椅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莫扎特听见了脚步声,他想去看一眼这个留下来的人,却还是闭着眼睛歪倒在自己的靠背椅上,一条手臂安静而柔软地垂下,把自己的额头靠在丝绒的椅背上,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着另一个呼吸声,就这样和另一个人一起待在在空荡荡的休息室。莫扎特又等了一会,他感觉到有一件带着温度的大衣落到了身上,又这样看了没有真正睡着的他一会儿,安静地离开了。
给他披上大衣的是萨列里。

钢琴,猫咪,和甜点。
这儿是很美。萨列里打了个哈欠,像是家里的猫咪,沾染了水汽的眼睛在金色的阳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细碎的砂糖铺在玻璃碟底。

萨列里用指尖扣着方向盘,指尖被时间稀释到几乎闻不见的橘子香让他控制不住地想念起家里那个没剥完的橘子,灯光毫不留情地破开黑暗的雪夜,雪花在光路中一闪而过,先前的车辙早被纷扬的白雪掩盖,就像那个小礼物盒一样吧,萨列里把冰冷的几乎是脆生生的橘子送进嘴里的时候想到,开了暖气的房间慢慢的暖了起来,牛奶在奶锅里加热,巧克力和棉花糖早已经准备好,然后拿来打蛋器缓慢地搅动着还没有化开的巧克力和温热的牛奶,看着热气挟杂着浅淡的巧克力香和浓郁的奶香撞进他的鼻腔,水面炸开细小的水泡,渐渐变成棕色的热巧克力在奶锅里发出轻微的咕嘟声。
门铃响了。

莫扎特蹬着不知道谁留下的自行车一头扎进了纷扬的雪花中,那两条新鲜的车辙像是那个精美的礼物盒一样被留在原地等着被雪花掩埋,却被莫扎特看见,他的鼻尖被冬夜的冷风点上玫瑰色的胭脂,嘴唇渐渐失了血色,他身上沾染了不少砂糖粉似的雪花,像是白色的绒羽那样美好,热气一点点化成白色的雾气漫开,那条车辙像是启明星一样指引着他,身上的大衣上传来和脖子上的围巾上一样的味道,冷风从每一个缝隙中蹿进去。莫扎特为了抓住那位“幕布后的先生”就这样义无反顾地骑着自行车冲进了十二月的雪夜之中,只为了站在他亲爱的A.S先生的门前,按下门铃,等着门被房间里的人打开。
门打开了。

咖啡机上的灰被扫落,早春的第一杯咖啡拥有无与伦比的纪念意义,更别提那个混着早春的第一杯咖啡的味道的吻。
那个雪夜之中的伟大的通宵喝酒的计划没人参加,他们却在床上度过了疯狂的一夜,回想起来的疯狂感不输喝一整夜的白兰地。

莫扎特脖子上的围巾厚实棉软,即使上面有二十五个死结影响美观度也不能影响莫扎特把它穿出门;他松松垮垮地披着松松垮垮的大衣,那不熟悉的黑色和不熟悉的款式一看就不像是他自己的;冬夜的冷风从每一个缝隙中钻入,手指的关节泛出漂亮的玫瑰粉,蓝色的血管纹路从温热的的血肉中浮出。
莫扎特把手插到口袋里,向前迈了一步,就这样带着笑撞进了萨列里眼里。
萨列里退了一小步,他的下巴上能感觉到莫扎特温热的鼻息,甚至能错觉一般地感到水汽凝结。萨列里穿着件并不厚的卫衣,身后是温暖到令人叹息的房间。萨列里有些紧张地抽紧了脊骨,后颈上的那块骨头更加突出,卫衣的领子搭在那块骨头下面,楼梯间的冷风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扫过脖颈漂亮的弧度和优美的腰线。萨列里就这样看着莫扎特,被冷风稀释后的香味扫过他的鼻尖,他忍不住在那个笑中又退了一步。
温暖到令人叹息的房间里还煮着奶和巧克力,奶锅里的气泡发出轻微的咕嘟声,桌上的玻璃杯旁边的碟子里是准备好的切碎的巧克力屑和白色的棉花糖,热气中挟杂着热巧克力的甜香化成白色的雾气从萨列里身后扑出门外,停到了莫扎特的鼻尖。
“不请我进去吗,大师?”
莫扎特脖子上萨列里亲手织的围巾厚实棉软,他松松垮垮地披着萨列里的松松垮垮的大衣,冬夜的冷风从每一个缝隙中钻入,手指的关节泛出漂亮的玫瑰粉,蓝色的血管纹路从温热的的血肉中浮出。

加了棉花糖的热巧克力盛在玻璃杯中,温热的牛奶巧克力发出纯粹的芳香,手边的玻璃瓶中开着一支红玫瑰。
红色的玫瑰刚从商店的冰柜中取出来,热烈的正红色的花瓣厚实光滑,看起来莫名的浪漫,枝条上的叶子还是脆生生的。

萨列里在退了两步的距离里看着莫扎特,身后的房间里传来还没煮好的热巧克力的味道。
莫扎特向前走了两步抬起了左手握上了萨列里的后颈,抬起了右手握上了萨列里的左手。
莫扎特在萨列里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厨房里煮了很久热巧克力,那些需要穿着毛衣握住玻璃杯中的热巧克力的日子融化在彼此的怀抱里,毛线球被织成了另一条围巾,窗外的树枝上落满了白雪。
牛奶和巧克力在奶锅里发出轻微的声音,气泡接连着碎在水面,大板的黑巧克力是前两天一起买的,牛奶放了一大箱在家里。
两只猫咪蜷在窗下,小小的胸膛上下起伏。猫饭的味道从厨房传来,浅浅淡淡地混着温暖的空气在客厅横冲直撞,猫咪动了动小鼻子从垫子上抬起头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猫咪窝在怀里,手边是热巧克力,棕色的水面上浮动着三朵甜蜜的云朵,米白的布艺沙发上面还有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买来的靠枕,两个人和两只猫蜷在上面度过一个个温暖平静的冬夜。
吻从额角落到眼睑上,在鼻尖轻轻地咬一口,最后落到温暖的唇上,纤长的睫毛拂在彼此的脸上,像是蝴蝶的振翼柔软地蹭过皮肤。
下一个春天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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